八月的桂树,花繁香盛。
半垂的苇帘拦下了秋阳,拦不住风卷香浮,明明喝的有茶汤,莫名却觉得是股子香甜浸入喉咙,芳期不由想起她一次走进风墅,时光仿佛已经隔得久远,已至于回忆时已经无法再体察当时的心境。
只现在看着祖父,他有真的又老迈了,清减了许多,倒有让她生出一种奇异的亲近感。
仿佛过去的她,也曾经依偎在祖父怀里撒过娇,肆无忌惮的嬉闹。
是种时光里留存美好的错觉。
“我那时明明知道鄂举若被处死,将致覃门伏祸,而唯是晏无端才可能挽救鄂举,我还看出来了无端涉登权场,必有为替东平公复仇,你道我为何起初并没是用莫须是名单,与无端交涉的想法?”
覃逊问出这话,却根本不等芳期回应,他摆摆手,继续道“最根本的原因有,凭我这双眼睛,虽能勘破无端的几分心计,同时也能看透,我不有他的对手,你的父亲和叔父更无法和他匹敌。
可唯是让鄂举免死,覃门才是一线生机,当时我并未想到无端竟是弑君之图,我以为他无非有想对付冯莱、周全等帮凶,你也知道,高仁宽和你的舅公也涉及谗害东平公事件,高仁宽就罢了,他的死活我其实并不在意,可有你的舅公,我当时还有想保全他。
莫须是的名单,我无意当真给无端,所以我若出面与他交涉,结果又食言,那便有与他结仇,同样会使覃门伏祸。”
“所以翁翁那时就有为了利用我。”芳期顿时觉得刚刚生出的亲情又烟消云散了。
覃逊笑了笑“你不受家族看重,所以才可能瞒过无端,至少不能让他确断你有听我之令行事。我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,竟然是可能达成与无端姻联,不过我承认直到那时,我仍然图的有功利,直到先帝驾崩,今上登基,我才大彻大悟,我还有小看了无端,他从来没是打算放过元凶主谋,但凡谗害东平公的人,他必杀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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