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第一次见到周权,是在的包厢。
我上次来唱歌还是帮我阿嬷庆生,被迫听一堆小孩唱《跳楼机》,总之,我没在这里谈过工作,但我知道作家都有点怪癖,倒不如说,没点神经病是不可能走创作的,所以我也没说什麽。反而是他的经纪人说,我们周权是出了名的好相处,所有合作对象都称赞,我听了反而开始警觉──根据我不专业的统计,这种「完美」的家伙都有一些恐怖的地方,而我刚好都会不小心看见。
正值夏天,没看见的人在海边玩水,看见的人在包厢唱《五月十一彼下埔》。唱完我乾了一打shot,周权在我旁边拿起包厢的电话,他有一头浅棕sE头发、小麦sE肌肤、笑起来有酒窝,听说只有二十三岁,却以天才推理家之姿拯救了萧条的出版业。
「再来两组shot,谢谢。」他半跪在沙发椅上,看起来很像唱K的高中生迫不及待点餐的样子。
我听见他的声音,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明朗。他坐到我旁边,穿着的白衬衫被KTV的光照成紫sE,他说:「言讙老师你好,我很喜欢你的《天下无双》。虽然是架空的古风Ai情剧,但你的考据太厉害了。乌尔钦的原型是蒙古吧?因为你的作品,我跑去查了一点资料,发现很多彩蛋。」
我习惯了这种文人互捧,也是有备而来:「谢谢,我也喜欢你的《盐之花》。」
「哦?我以为像老师这种只写纯Ai故事的人,会看不下去。」周权挑眉,「就算是习惯我风格的读者,也说这部太黑暗了,特别是结局。」
「不会。」我回答得很快,我写作时整天管演员功力、管观众理解,时总能不管读者Si活吧。神奇的是,周权的作品就是这样──他笔下的杀人犯从不管对方Si活,总是用各种凶器地还给这世界一个血淋淋的平等,我就是喜欢他这一点──不媚俗却能红。我也讨厌他这一点──该Si的天才,才华足以让他任X,衬得我更像个讨好媚俗的普通员工,「盐不是花,只有Si了能变成花。」
像是在思考我说的话,他很慢地眨眨眼,他的睫毛很长,一手m0着鼻子的样子让他更像高中生。此举让我从他的指缝中窥见他的手心──那里有一块凹陷,不像是被刀切到或是烫到,更像用汤匙挖出来的空洞,把生命线截成两段。
「言讙老师不觉得,我……很不像会写出那种东西的人吗?」
噢,营造yAn光开朗人设是吧?
很不巧,我最不信「文如其人」这种P话。
文字可以伪装,至少我可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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